吳老九情緒激動的,就又咳嗽了起來,對吳三以死相逼着:“你滾,你快滾,你這臭小子難道是想把老頭子我逼死嗎?!”
吳三見他大伯這般激動,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吳三身子略後傾,差點一個踉蹌沒站穩,他扶着牀挺,掃了幾眼放地上的箱子,不敢相信的後退了幾步,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,最愛自己的大伯居然不要自己了。
頓時,他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。
慘!
吳老九又頓了頓,順了會氣,對他語重心長道:“你快走,我已經老了,養不了你多久了,你走了,我死了以後無牽無掛,可是你不一樣,你是我們吳家唯一剩下的血脈。你必須要躲過這一劫。以後把我們吳家的古董店發揚光大!記住了嗎?”
“嗯,我記住了,大伯。”吳三點了點頭,猶豫了半天,才接過箱子放在了地上,又把字條揣進了兜裏。
見吳三點了點頭,吳老九的蒼白臉上這才擠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,衝他揮手道:“乖侄兒,去吧,去吧。現在時間還早,坐火車還來得及,去東北長途跋涉的,你要原諒大伯我現在這副樣子,不能去送你。”
“大伯,我知道你是爲我好,我不怪你。”可吳三那小子就像十萬個爲什麼,一轉眼又繼續追問他道:“但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大伯,你就告訴我好不好?我不能走得這麼不明不白啊?萬一留你一個人在這裏,遇到不測怎麼辦?你就跟我一起走好不好?”
“我怎麼好說歹說你這小子就不聽呢!”吳老九突然激動的從牀上爬了起來,結果扭到傷口,“噗嗤”一聲,就啐了一口烏血出來。
見狀,吳三連忙跑過去扶他,吳老九卻倔強的甩開他的手,氣急敗壞道:“你快走,再不走,你可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了。真是氣死我了!”
吳三見他大伯執意趕他走,就跪了下來,拉着吳老九的手,左右搖晃,眼淚也奪眶而出,泣不成聲的懇求道:“嗚嗚……大伯……拜託你……不要拋棄我………你就和我一起走好不好………我們現在就走……對……馬上走……你可千萬別急壞了身子………”
“你一個人走吧,我老了走不動了,你不要擔心我,有郝健照顧我,你放心,你到了東北,再給我寫信報個平安。”
“嗚嗚嗚……嗚嗚……”吳三哭得已經泣不成聲了,難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記住你千萬不要再回這裏,這裏太危險。你去找個正經的生意,好好幹!來年再娶個漂亮媳婦生個大胖小子,只要記得給老頭子我捎個信兒來,我也就心滿意足了。”吳老九並沒有答應吳三一起走,反而意欲已決,說完就背過身去,不再看他。
吳三蹲在那裏傷心欲絕的哭了大半天,吳老九也沒有理會他。
直到,吳老九絕情的臭罵了他一句:“你不走是不是要趕我走?不信我起來拿棍子攆你出去!帶上這兩箱東西,給我滾,我不想再見到你。”
吳三才哭哭啼啼的抱着箱子,傷心欲絕地衝了出去,“嘭!”的一聲,剛好就撞在了郝健的懷裏。
“吳三兄弟,你這是怎麼了?!!!”郝健見吳三哭得像個淚人似的,一臉懵逼的問道,“是不是吳老頭子他,他出什麼事了?”
“唉………”誰知吳三答非所問的,嘆息了一聲,就甩了甩袖子,從郝健的身旁經過,眼神絕望的,自言自語的呢喃道:“老頭子不要我了。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?”
“欸?兄弟,你不吃早餐啦?!”郝健詢問的手訕訕的愣在了半空中,“啥活着沒意思?”
吳三一跺腳,頭也不回的,憤憤的揚長而去……
……………
最後,郝健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回到了吳老九的身邊,見他側睡着身子,便打招呼道:“吳老爺子,你睡醒了嗎?小健,我又來了!”
“小健,你來啦!”吳老九這才把臉轉了過來,他眼睛紅紅的,卻佯裝像個沒事人似的,衝郝健苦笑道:“過來坐,師傅我有事要跟你說。”
“師傅,那個,剛纔我在路上遇見了吳三兄弟,他哭得好傷心啊,他怎麼了?”郝健疑惑不解的詢問道。
一聽這話,吳老九情緒開始激動起來,也不做過多的解釋,直接甩給郝健一句:“那個小畜生,我把他趕走了,這事你也不用管,不用勸我,我意欲已決。”
郝健也知道這倔老頭的脾氣,心裏也很無奈,就只點了點頭,應道:“來,師傅,都已經大晌午了,我剛纔把飯吃過了,這是給你和、你帶的早飯,正宗的重慶叫花雞喲!還有蹄花肉,豬蹄湯,你是不是饞死了?快,吃吧!”
吳老九一聞到香的東西,瞬間臉上的氣色都好多了。
“小健,辛苦你了!別說,老頭子我還真有點餓了!你扶我起來,吃飽了纔好幹正事!”
“好勒!”
話罷,郝健就把吳老九給扶了起來,從籃子裏取出一隻叫花雞,遞到吳老九的手上,細心的叮囑道:“這叫花雞可是好東西,你要趁熱吃,不然冷了雞肉味了就不對了。這可徒兒我專門跑了老遠給你帶的,可不能浪費。你剛受過傷,好好補身體,吃哪補哪。”
吳老九樂呵呵的接過叫花雞,他看見郝健手裏還有一壺酒,就伸手過去拿。
郝健一下子就把手縮了回去,把酒放回籃子裏,好意的強調道:“不過這酒嘛?得等你傷好了才能喝!”
原本吃叫花雞是一種幸福享受的事,誰知吳老九吃着吃着,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侄兒,竟然老淚橫流起來!
“當然這個郝健不知道,還以爲是自己不給他喝酒,他不樂意了。他就妥協的把酒遞給吳老九,安慰他道:“您老別這樣,小健我把酒給你就是了,你答應我只喝一口!”
吳老九眼神哀傷的點了點頭,誰知,從他手中接過酒,一仰頭就一飲而盡了!!!
“你呀你!你讓我說什麼好?”郝健硬是擋都擋不住,就徹底無語了。
不過,這讓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。哪次自己要遠行,父親不是喝了個爛醉如泥呢?難不成這就是對我的不捨!
也罷也罷,借酒消愁愁更愁,郝健也不再攔阻他,郝健貼心的幫吳老九把飯菜湯滿上,就一個人去喂那野貓了。
等吳老九吃完以後,郝健才發現,他居然破天荒的只吃了幾口菜,喝了口湯。
看來這老爺子是真的很捨不得吳三兄弟的!儘管他不說,郝健心裏也知道,話全擺在了臉上好嘛?
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我吃飽了,這鑰匙給你,你把牀底下暗洞裏的一個鐵匣子取出來。”吃飽喝足後,吳老九給了郝健一把鑰匙,這鑰匙看着有點像古時候開寶盒的鑰匙。
郝健接過鑰匙,按照他的指示鑽進牀底下,果然在牀底下看見一個暗洞。他驚訝道:“師傅還真有一個洞!”
“我說的話豈能有假?看到洞以後,再把鑰匙插進去,左右轉三圈,把它打開!”吳老九咳嗽了兩聲,捂嘴道:“咳咳咳,快,快把那盒子取出來。”
郝健把鑰匙插進洞裏,左右轉了三圈,“咯吱”一聲,果然,暗洞開始變大,不一會兒,一個黑色的鐵匣子就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。
哇!
看樣子像是好東西啊,這鐵匣子裏面不會裝的是啥寶物吧?
郝健連忙驚喜道:“師傅,我看見一個鐵匣子,然後怎麼做?”
(今日要爆更喲!今日第二更,求收藏評論推薦打賞。) 第856章為什麼當初電話沒有打通!
這下,台下所有設計師開始不滿起來。
「沒有想到約翰尼·加里老師也犯這種錯誤。」
「真是可笑,這種人根本不配稱為老師,以前還說由他出任評委,絕對不會存在黑幕,現在想來完全就是一場笑話。」
俞葫聽著場下喧鬧聲音,總算滿足一些,準備看著他們如何收場。
易醒醒看向權離亭,權離亭沒有說話,沒有想到有人居然敢錄他的音,偏偏就算現在說是誤會,他們照樣不會相信。
就在一切無處可解時候,南初穿著一身絳紫色旗袍,來到舞台上面。
這副模樣,這種氣場,這套打扮,倒是像極從前民國時期,手握兵權軍閥的太太。
「南初,要做什麼,我們下去。」易醒醒羞紅著臉,當眾揭穿走後台,現在完全不想領獎。
南初給易醒醒一個眼神,讓她不用擔心,轉而看向俞葫。
「俞葫女士,承認別人優秀難道很難?」
「請在座所有設計師想想,從一開始,有誰的作品能夠超過易醒醒?」南初開始反問。
「可笑,這樣難道就是易醒醒能走後門的理由嗎?」
「這樣當然不是易醒醒走後門的理由,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。」
「那就是易醒醒根本沒走後門!」
「因為約翰尼·加里老師拒絕權離亭的要求,堅持自己意見,只是湊巧他的心中第一,就是易醒醒!」南初堅定的說。
約翰尼·加里聽到這位模特這樣說,激動的連連點頭:「沒錯,沒錯!事情經過就是這樣!」
「憑什麼我們要信你們的話,這是把我們當做傻瓜對待嗎?」
「你是易醒醒模特,自然是會站在她的那邊!」
「就憑這個!」南初摘下手中一枚戒指。
自從發生梅莉的事以後,陸司寒始終不能放心,所以為她專門定製一枚戒指。
這枚戒指內部裝有一枚竊聽器,南初可以隨時記錄下來一些重要對話。
其實俞葫躲在洗手間外面偷聽時候,南初已經發現。
等到俞葫離開以後,南初再去偷聽,所以後續對話,自己通通知道。
隨著戒指出現,後續錄音終於能讓所有設計師知道,他們立刻不再說話。
琳達站在一旁,冷眼看著這幕。
易醒醒已經上台頒獎,獲得第一,不單單能夠獲得贊助將近,還能在銀座廣場佔據最好店面。
可以說易醒醒的確靠著自己本事,終於將局勢扭轉過來,但是這樣能如何,等到一小時后,這些通通都是身外之物。
等被撞成一堆肉泥,任誰看到都要噁心。
很快一切結束,設計師紛紛散去,南初與易醒醒準備離開,權離亭要送送她們。
這時,琳達連忙拉住權離亭手臂,「權少,稍後還有很多事情,等著我們處理,幾位股東知道會議被鴿,心情有些不好。」
「既然這樣,離亭就送到這,我們自己下去就行。」南初懂事的說,總不能耽誤正事。
「可是三嫂難得過來一趟,怎麼可以不送。」
南初聽到權離亭油腔滑調的話,簡直想笑,其實根本不是想要送她,分明就是想送易醒醒,但是擔心易醒醒不肯,所以將她搬到明面上面。
最後琳達還是沒有攔住權離亭,眼睜睜看著權離亭下樓。
該死,權離亭為易醒醒哪怕不要性命都行,萬一,萬一那車誤傷權離亭,只怕琳達腸子都能悔青。
這樣一想,琳達決定延後計劃。
豪門契約:勾心小妖妻 只是那個電話不管撥打多少遍,都是顯示無人接聽。
銀座廣場,某個角落,有輛汽車已經發動,但是遲遲沒有駛離,似乎正在等待什麼。
「南初,我和權離亭有話要說。」
「好的,那我先去車裡等著你們。」南初說著,走向馬路對面停車場。
南初離開以後,這裡只剩易醒醒與權離亭。
「謝謝,你的補償。」易醒醒輕聲開口說道。
其實權離亭除去有些時候非常霸道,非常蠻橫,多數時候對她真的很好。
「什麼補償,說起來還沒問你酒吧的事,怎麼上回說話只說一半。」
「過去的事,我們不要再提,就當沒有發生。」
「怎麼能當沒有發生,明明感覺你在因為那件事情和我生氣。」權離亭不滿的說。
「權離亭,這是我的寶寶,當然生氣!」
易醒醒說的激動,權離亭看著不遠處一輛黑色汽車,沖著他們駛來,速度越來越快,越來越快,根本沒有想要減速。
「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?」
「權離亭,有些時候,真的不懂你在想些什麼。」
「如果真的這樣在意,怎麼當初沒有來過醫院,怎麼電話都沒打通。」
「算了,送到這裡就好,再見!」易醒醒說完朝著馬路中間走去。
「小心,易醒醒小心!」
權離亭原先想著汽車是沖他而來,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。
只是易醒醒根本來不及躲閃,眼看著汽車就要將她撞飛。
「權離亭!」琳達匆匆跑到門口,發現權離亭朝著易醒醒方向撲去,喊道。
琳達嚇的臉色發白,權離亭明明遭遇過車禍,明明知道車禍有多危險,但是依舊要救易醒醒!
黑色轎車呼嘯而過,易醒醒被權離亭緊緊抱在懷中,滾到綠化帶旁。
南初看到這幕嚇的同樣不輕,好在他們沒事。
走到易醒醒身邊,南初連忙將她抱住安慰,權離亭沒有說話,目光緊緊盯著那輛黑車消失方向。
「醒醒,我們先去醫院檢查,這樣才能放心。」南初拉著易醒醒就想離開,結果易醒醒沒動。
「其實沒事,根本沒有撞到,早上時候,聽你說起晚上要和陸先生出去吃飯,快點去吧。」易醒醒催促著說。
「可是——」
「既然三嫂不放心,不如由我陪著醒醒去趟。」權離亭主動攬下這件事情,正好也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她,比如寶寶究竟什麼意思。
「那好,由權離亭陪著,可以放心。」南初說完看看時間。
時間已經不早,她和陸司寒約好就在錦都酒店見面。
南初非常期待陸司寒答應給她的表白。 “師傅?”
郝健喊了一聲,鴉雀無聲,沒人應。
“師傅?吳老頭子?”
郝健繼續喊了一聲,還是鴉雀無聲,沒人應。
“是把鐵皮匣子拿出來?”
這時,郝健聽到了一串粗重的喘氣聲,他惑不解的問道,還是沒人應,“奇怪了,師傅,是不是睡着了?”
這鐵皮匣子不會設有什麼機關吧?
郝健突然想到了電視劇裏面,一般這種情況都會有機關箭或是毒藥之類的,不過既然師傅他叫我取,應該沒事兒。
儘管心裏很納悶,他心驚膽戰的小心翼翼的把手神進去,居然輕輕鬆鬆的就把鐵匣子給取了出來,果然是他想多了,沒想到特別順利的就把鐵匣子取了出來。
原來機關毒藥之類的都是存在電視劇裏!害哥哥我白擔心一場!
輕拍幾下胸口,平心靜氣後,他繞過雜物堆,就往回爬。。。
“咋回事?師傅,你咋不回我了?”郝健帶上鐵皮匣子,從牀底爬出來,把鐵皮匣子拿在手裏面晃了晃,驚喜若狂的吼道:“師傅,快看,我把鐵皮匣子拿出來了!”
結果他一擡頭就撞到一堵肉牆上,還真別說,觸感不錯,郝健繼續撞了兩下,特別有彈性,關鍵是自己怎麼撞都撞不開!
不過,自己的頭上咋會溼黏黏的?郝健爬了出來,下意識的用手一抓,媽呀!他居然抓了一手的綠色蟲子!看起來特別噁心,肉肉的,溼溼的。
他連忙嫌棄地把那綠色蟲子往地上一扔,憤憤的一腳就給踩死了!
“靠!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,在跟我搞惡作劇?”郝健啐罵了一句,擡頭一看!!!
赫然立在自己的面前的,居然是那個被自己殺死的吳頂!!!
“你小子,找死嗎?!”吳頂怒氣衝衝的俯視着郝健對他咆哮一聲,聲音渾厚,粗礦機械,就像是被人控制一樣,嘴巴一張一合的,說的都不像是個人在說話!
突然,一團黑氣躥入他眼睛,他那兩顆碩大的眼珠子衝着房間裏一掃,發出一串紅外線,口中還機械的、喃喃重複道:“殺了吳老九,祕密,鐵皮匣子,羊皮古卷!”
“殺了吳老九,祕密,鐵皮匣子,羊皮古卷!”
“殺了吳老九,祕密,鐵皮匣子,羊皮古卷!”
一字一句震耳欲聾,轟隆隆的,頓時,郝健感覺整個房子都要倒塌了,天花板上的吊燈都掉了下來!!!
半響之後,房子才停止了震動,郝健這才仔細的看了看立在自己面前的吳頂,那哪裏是個人啊?!
簡直就是一個滿臉肥膘,足大腰寬,兇面獠牙的綠色惡魔!
滿臉的綠色小蟲在蠕動,那怪物的渾身上下全都爬滿了綠色的小蟲子,包括手,包括眼珠子,密密麻麻的,全都在蠕動,混合着血肉,流出來的血液也是綠色的,是一種極其噁心的液體。
看得人都想吐!
一點點的滴在地上,滴答滴答,散發出一股惡臭味,整個屋子都被薰染得的臭氣沖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