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先欺負我們的。”秦羿道。
“那不重要,我現在告訴你,石大龍死了,你涉嫌故意殺人罪,被批捕,跟我們走吧。”
李平亮出檢察院的批捕文件,朗聲喝道。
“什麼?殺,殺人了。”
丁香只覺一陣天旋地轉,差點嚇暈了過去。
“帶走!”
李平揮手道,兩個警員拿出手銬,就要去拽秦羿。
“我不,誰也別想分開我和丁香!”秦羿很生氣的一甩手,兩個警員就飛了出去。
“還敢拘捕,再敢反抗,我就開槍了。”
“丁老爹,你勸他老實點,拒捕那就是罪上加罪。”
李平配槍對準了秦羿。
“警察同志,你們是不是搞錯了,石大龍與阿呆就是比試了幾下,怎麼會死人呢?”
丁香攔在秦羿面前,流淚叫道。
“是不是,他也是嫌疑犯,先得關押了。”
“我再警告你們一遍,他現在只是嫌疑犯,但要拒捕,那就是實打實的罪名,你們想清楚了。”
李平恐嚇老百姓有一手,三兩下就唬住了丁香。
“丁香,咱們不能跟公安對着幹啊……”丁老爹抹了把淚道。
“不,我就要跟丁香在一起,你們這幫壞人……”秦羿急了,像頭老虎一樣嗷嗷叫,嚇的李平幾人也是退了好幾步。
他們沒見過秦羿的本事,但能打的石大龍吐血,一拳打殘他們絕對是輕而易舉的。
“阿呆,阿呆!”
“你聽我說,你先跟他們走,我會找人去救你的。”
“你要再打了他們,咱們就真的再也不能在一起了。”
丁香攔着秦羿,泣然勸道。
她突然想到了那個漂亮的女警察,她是個善良、正直的人,興許能有機會救阿呆呢?
“丁香,你別哭了,我聽你的,跟他們走。”
秦羿撇了撇嘴,張開了拳頭。
幾個警員一擁而上,帶上了手銬,將阿呆塞進了警車裏,絕塵而去。
阿呆,阿呆!
丁香追着汽車跑,直到徹底看不到車影,這才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。
她有種不詳的預感,阿呆這一走,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。
回到家,嚴寶山正叼着香菸,指揮着手下王二狗那幫人正在扒家裏剛蓋得窩棚房。
老爹與阿媽在一旁急的直抹淚,滿臉的無可奈何。
“嚴寶山,你這是幹嘛,不是說了以後不找我們家麻煩嗎?”
“你可是對天發過毒誓的,寫了字條的。”
丁香道。
“呵呵,我是寫過,發過誓,但那可是有期限的,我給你們過了一個月的安生日子,你們該知足了吧。”
“現在你們的傻子沒了,我看你們還拿什麼跟我鬥。”
“扒了!”
嚴寶山嘿嘿笑道。
“你……”
丁香明白了,這是一個圈套,嚴家弄走了阿呆,這樣就沒人能制住他們了。
“不,不行,我現在就得進城,否則阿呆有生命危險。”
丁香越想越驚,顧不上安慰爸媽,撒腿就往山下跑。
天才神醫混都市 “丁香,你去哪啊。”
丁老爹驚問道。
“我去找人。”丁香遠遠回了一句。
“呵呵,找人?整個清河縣都是我嚴家的,你就算找天王老子來也不好使。”
嚴寶山不屑的吐了口唾沫,冷笑了起來。
……
汽車在清河縣第一監門口停了下來。
監長見是分局的車,知道是給嚴副長辦事的,親自迎了出來。
“押下來。”
李平一揮手,幾個手下押着秦羿下了車。
“什麼事?”監長孟達華問道。
“這傢伙打死了石大龍,嚴副長讓嚴查,手續、證據,我這邊正在找,會以最快的速度遞交給檢方。”
李平道。
孟達華大驚:“不會吧,這傢伙白白淨淨的,能打死石大龍。”
“這傢伙這有點問題,下起手來沒輕重,那拳頭可不是吃素的,嚴副長說了,今晚就給他過堂,最好是讓這傻子永遠留在了這,老規矩,你懂的。”
李平給孟達華遞了根香菸,森然冷笑道。
“懂了,你告訴嚴副長,這小子的事就交給我了。”
“甭管他是誰,進了我這,就別想安生。”
孟達華接過香菸,森然冷笑道。
“嘿嘿,老孟你的手段我還不清楚麼,回頭請你喝酒。”
李平彈飛菸頭,揮了揮手,徑直上汽車去了。
哐當!
鐵門重重的被關上。
看着院牆的鐵絲網,與哨塔上端着機槍的看守武警,秦羿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友善的地方。
一進門,兩個守衛衝他身上潑了兩瓢白色的粉末,把秦羿推進了一間空屋子,用高壓水槍衝了起來。
強力的水柱專衝着秦羿的臉、下半身!
秦羿被一次次掀翻在地,疼的嗷嗷大叫。
那些守衛就在一旁哈哈大笑!
沖洗完了,守衛推着秦羿,往陰森黑暗的囚室裏走了過去,粗暴的將他丟進了最邊上的一間囚室,衝裏邊大叫道:“麻子,頭說了,多多關照。”
秦羿一進去,裏邊八個凶神惡煞的犯人就站了起來,領頭一個滿臉麻子的光頭大漢,惡狠狠的繞着秦羿轉起了圈,然後伸手就要往他腰上掐。
秦羿一把打開了麻子的手,瞪眼叫道:“你們幹嘛。”
“呵呵,幹嘛?進了這,你說能幹嘛?”
“小子,我這有兄弟八人,識趣的一人先來上一蕭,晚上再給上花活,這是規矩懂嗎?”
麻子冷笑道。 這八個人號稱一監八虎,都是窮兇極惡之徒,其中麻子並非是因爲有罪關進來的,而是嚴寶成爲了對付人,專門安排進來的。
孟達華專門把這八人弄一個監裏,替嚴寶成擦屁股,誰要是被關進了這,基本上人生就可以畫上句號了。
面對麻子等人的挑釁,秦羿也不覺的害怕,不爽的嘟噥了一句:“什麼花兒、蕭的,懶的搭理你們。”
他只知道,丁香讓他進來,遲早還要出去的,壓根兒沒想到,自己是進了可怕的龍潭虎穴。
“讓開,我要睡覺。”
秦羿大手一推,撥了麻子一個趔趄,徑直走到了裏邊原本屬於麻子的寶地,大大咧咧一躺,就睡了下來。
他琢磨着一覺睡醒了,丁香也就該來接他了。
“我艹,麻哥,這是貨什麼路數?”
旁邊一個小弟撓了撓頭,看着秦羿,幾人面面相覷,都沒明白這是啥套路。
見過橫的,但一來就敢搶佔麻爺牀的,這絕對是頭一號。
更惱火的是,秦羿居然呼呼的打起了呼嚕,是真沒他們當回事啊。
麻子也是一臉懵逼,秦羿要是橫着跟他們鬧,他們心裏還有點底,但這淡定、霸道也太另類了,即便是兇狠的麻子也吃不透了,一時間也不敢上去找茬。
“瑪德,先不急,等晚飯後,我去問問孟爺再說。”
麻子也不敢叫醒秦羿,在旁邊小弟牀鋪上一躺,沒好氣道。
晚飯時分。
食堂內,秦羿有樣學樣,跟着麻子等人領了餐盤和筷子,排起了隊,一監的伙食雖然不怎麼好,但也有豆腐粉條、土豆、胡蘿蔔炒雞蛋等幾個菜,還有一個湯,米飯的分量也大。
秦羿平時也就是一餐紅薯加稀飯,吃點炒白菜、醃製的鹹菜,這些菜對他來說,簡直就是超級大宴,喜滋滋的端着餐盤,走到了一旁,三下五除二吃了個精光。
看他吃的這麼津津有味,麻子等人心裏更慌了。
一般人進了這地方,無不是以淚洗面,精神崩潰,哪裏還有心思吃飯,這傢伙吃的好,睡的香,莫非是有什麼大來頭,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?
“徐爺,這貨到底什麼來頭,又能吃又能睡的。”
麻子有些吃不準了,起身走到了一旁,給一旁的看守敬了個根香菸,小聲問道。
“沒事,這就是個傻子。”
“村裏人,沒啥背景,得罪了嚴副長的弟弟,孟爺交代了,今晚就瞭解他。”
“東西,待會我會給你們拿過去,乾的乾淨、利索點。”
看守道。
“明白,明白。”麻子點頭道。
回到座位,幾個小弟湊了過來,“麻爺,探明白了嗎?”
“嗯,搞清楚了,這貨就是個傻子,農村人,沒啥背景,晚上就動手。”
麻子往秦羿掃了一眼,發現這傻子正眼巴巴的盯着他的餐盤,乾嚥着唾沫。他起初還以爲是號人物,現在看來,還真是傻的,搞掉一個傻子,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啊。
到了晚上,看守藉着拿遞衣服的機會,給麻子等人把匕首送了進來。
“麻子,活幹乾淨點,嚴先生那邊還等着好消息呢。”
看守壓低聲音交代了一句。
“告訴嚴爺,明早過來替傻子收屍吧。”
麻子嘿嘿冷笑道。
砰!
隨着電閘落下,整個一監黑了下來,死一般的寂靜。
麻子招了招手,幾個人同時坐了起來!
秦羿睡的正香,被一個手下給叫醒了。
咔擦!
麻子的手電打的秦羿臉上,秦羿眯了眯眼,不耐煩道:“你們幹嘛,還不讓人睡覺了?”
“傻子,有人想要你的命,記住了到了地獄,害你的人姓嚴,跟我哥幾個可沒關係。”
“嘿嘿,弟兄們動手。”
麻子冷笑了一聲,也不二話,拔出匕首,八人往秦羿逼了過來。
“你們是壞人?”
秦羿眉頭一沉,驚然問道。
“哈哈,果真是個傻子,宰了他。”
麻子狠辣一笑,幾個小弟匕首往秦羿捅了過去。
“唪!”
“壞人,我打!”
秦羿對壞人有一種天然的敏感,頓時跳了起來,抓起被子照着幾人糊了過去。
麻子幾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,秦羿怒吼一聲,咔嘣一聲,硬生生把鐵牀板給摳了出來,照着幾人當頭砸了下來。
麻子幾人空有匕首,在牢房裏也扯不開手腳。
秦羿可不管這一套,逮着牀就掀,焊的死死的上下鋪鐵牀,對他來說,就跟玩兒似的,輕鬆就搬舉了起來,砸的麻子等人是哭爹喊娘。
監裏耍橫,無非是誰有刀子,誰夠狠誰就是大爺,但遇到這麼個力大無窮,不管不顧的傻子,麻子幾人也是沒轍。
眼瞅着牀都被傻子給掀翻了,實在沒地方躲了,再鬧下去,怕是腦袋都得給揪下來。
“大哥,大哥!”
“別打了,我們錯了,我們錯了。”
麻子何等聰明,好漢不吃眼前虧,能得罪嚴副長的人能簡單嗎?當即匕首一扔,雙手抱着頭就跪了下來。
“爺,我們錯了,別動手,有話好好說啊。”
其他小弟也跟着跪了一排,衝老虎一般暴跳如雷的秦羿求饒道。
“那你們服不服?”
秦羿叉腰,氣呼呼叫道。
“服,服,大寫的服啊。”麻子道。
“那你們叫我爺爺。”秦羿道。
他記得很清楚,瘋和尚說過,打服了對方,就得讓人叫爺爺。
“這……”
一個小弟有些犯難了,這要傳出去,叫一個傻子爺爺,以後就沒臉混了。
“這什麼這,趕緊叫啊。”